她满脑子的化学方程式,高中时的化学知识全从危险的边缘扯回来。唐荼荼抓耳挠腮写了半天,愣是写不出这十来个式子,恍惚中感受到了被老师扯着嗓门骂“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的痛苦。
完犊子,当初学的全还给老师了。
“姑娘想着什么了?”
不知何时,院里的医士病人全不见了,日头高照,厨房做饭的动静热热闹闹,竟然是晌午了。
杜仲俯身看:“姑娘写的什么?”
“别催。”
唐荼荼一脑门汗,眼睛却是亮的,正推逆推,慢慢把粗盐主要的杂质种类和提纯方程式写出来了。
1bacl2+na2so4==baso4↓+2nacl
22nah3=(△)=na23+h2o+2↑
na23+cacl2═ca3↓+2nacl
……
配平不难,反应式却多得离谱,一条接一条。
唐荼荼从记忆末梢扒拉那点余烬,薅下好几根头发,在崩溃的边缘挣扯半天,公式渐渐连上了,她上到脑袋下至心全愉悦起来了,那是高考前在自习室疯狂刷题一般的畅快。
杜仲一顿饭吃完,总算见她放下了笔,拿过她那一页纸细看。
他手指轮序划过毒重石、碱矿、石灰乳,半晌,问:“这些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