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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凛眯眼望着赤日,双手抱在脑后往椅子上一靠,有一点懒散的味道。

“我们那个时代,只培养单兵奇才,不培养战争英雄,不宣传、不鼓励个人崇拜。将就是将,兵就是兵,边兵守边,巡捕抓人,搞治安的好好搞治安。”

单兵式的军事英雄,在百姓中是个非常好的舆论宣传点,但太容易聚集一群追随者,长远看有弊无益。每个军人放到国防治安的高度上,其面目都是模糊的,只有一个“军人”的代称,才更容易结成坚固的集体。

他无心出风头,只盼着“华夏出版社”扬名天下,能勾出来几个故友。

城楼上的沙盘桌占地越来越大,并排摆了三张桌,从西路托克托、中路大同、东路张家口全排布在这儿,要排演整个北境局势,就得统筹考虑。

那两路打得热火朝天,从年前腊月二十五到大年初五那些天,大同的火器作坊竟是彻夜不歇地造炮膛炮药,每日所耗铁矿不可计数——这还是工部改良了火炮构造,把全炮换成了可以替换的炮膛,用废的炮膛可以斩断,把新的炮管焊上去。

饶是如此,城内的铁矿也越来越薄了。

战场是最大的吞金兽。

短短几日,晏少昰把江凛那套书背了个遍,整日亢奋如陆明睿都没他这么旺盛的精力,仅仅学完了两本。

诸位老将军学得更慢,光一个分数乘法就学了三天,此时见满桌红黄蓝绿黑白灰的算子,头顶着三角小旗插在沙盘上,只觉得头晕目眩,分不清什么色儿代表什么了。

只是“学了”、“学通”,和“信手拈来”是全然不同的境界,晏少昰推演元军下一步动向时,沉思半晌,弯腰把蒙哥的黑旗子分出三分之一,往中路靠拢。

“蒙古不缺兵,殿下大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