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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把那病人问愣了:“这……该有什么感觉?”

医士全咬着嘴唇笑,谁也不敢透露这是开天辟地的新药,姑娘是天下试药第一人,您是天下第二个。

这屋儿开了个好头,后边一路都顺顺当当的。

从半前晌忙到太阳西斜,唐荼荼才来得及吃第一口饭。她端着一海碗鱼杂炖豆腐,累得吃不出口感滋味来,还分神想着临床试验应该几天见效才算疗效显著。

饭堂人来人往,仆役各个一身疲态,愁容满面,长吁短叹的,盼着红眼疫赶紧过去。只有医士脸上还带着鲜活劲儿,年纪轻,凑在一块儿说说小话就解了一天的疲惫。

眼前每过去一个人,唐荼荼抬头看一眼,看着看着,便恍了神。

不同脾气性格的人,生着不同的相,她能看见病人多日不愈的茫然,能看见仆役怕染疫的焦虑,也能看见此地刁民,那些奸猾底下的惫懒。

贫穷到人人都捉襟见肘的地方,很难结出生机勃勃的花,东镇西不挨城,东不靠海,世世代代穷过来,脚就扎进了地里,乡土、宗族和孝道结结实实捆着人,挪根易土没那么容易。

想把一块地方盘活,哪有让百姓迁居到富地方的道理?就得踏踏实实、一步一步地让这块贫地富起来。

“茶花儿!你看我们把谁带来了!”

和光喊她的第一声,唐荼荼没回神,直到这姑娘一铁掌拍她肩膀上,疼得她一嘶声,回头去看。

公孙景逸与他妹妹分站两边,笑得那叫一个得意:“正巧我俩刚下马,看见大门外等着个人,说是你亲戚,我俩就把人领进来了——茶花儿,这是你家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