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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仲掩不住惊喜:“竟比汤药见效快,病人的眼糊被冲洗得干干净净,虽说红血丝还没褪,却能清楚视物了,也没有用药敷眼后的涩粝感。这果然是一样奇药。”

几个老大夫也啧啧称奇,忍不住寻思这取盐化水,怎么就有这样妙的功效了?

半晌,一个最有经验的老大夫下了定论:“祛火的汤药要走全身,再入肝经引药上行,见效就慢,这盐水直接入眼,当是见效快的良方啊。”

只有唐荼荼知道不是。

盐水没有治疗效果,之所以有效,是因为这回蔓延的红眼病是病毒感染,生理盐水反复冲洗带走了病毒,病眼里的病毒数量就少了,再配上汤药事半功倍。

总之,有效就是最好的结果。

小大夫们还没有“无菌”的概念,尽管反复跟他们强调这盐水经不住一点脏,总有人忘记,撸起袖子弯腰从水瓮里舀盐水,跟打井水没个两样,舀完了,盖子总是盖不好。

唐荼荼真怕半天下来,水瓮就成了细菌培养皿,索性自己戴了胶皮手套上手,用戥子秤称量出一斤的分量,装进瓷盅里,再由医士往各屋送。

华琼不年轻了,骑了半天马,累得腰酥腿软,睡到了半前晌。

与她随行的仆妇还没赶过来,印坊里正忙,还没人顾上给她烧热水,洗脸更衣全没着落。

华琼在院儿里踱步抻着腰,她过了个冬愈显丰腴,没系扣的夹袄遮不住里头雪白的中衣,从头到脚全是成熟女人的风韵,直叫一群没长开的小女医看得面红耳赤的,避开眼不敢多看。

她们手里端着瓷盅,小心翼翼地往各屋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