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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里有葛家别支和偏房,几位小将军紧紧盯着他,一双手攥得死紧,两手硬茧不安地来回磨蹭着。

将门大多门楣鼎盛,开枝散叶是最要紧的大事,因为一姓将门戍守一地,多的是亲兄弟和父子兵一同上阵的,谁都怕一场大仗绝了满门。

葛循良这一支,就剩那孩子了。

等晏少昰反复读了两遍信,葛姓的几位小将军到底是憋不住了,急迫问:“殿下,消息是真的吗?”

晏少昰摇头说不知,略一思量:“备马,我亲自去。”

“末将随殿下同去!”

晏少昰恼火叱了句:“都滚回各营去,别耽误事儿。”

他们关心则乱,又都是急脾气,带上他们如同身上揣了雷,保不准谁要坏事。

小将军不敢悖着他干,灰溜溜地走了。等营房里没外人了,司老将军立刻追上一句:“殿下不可啊!臣知道殿下与葛将军情谊深厚,可您堂堂三军主帅,怎能深入险境?”

晏少昰没顾上理他,在里间卸了一身甲胄,等着影卫给他易容。

薄如蝉翼的面具上了脸,还不像是个真人,得沿着眉眼五官一寸一寸抚平了,再修补脖子、耳底的肤色,要逼真到任何一个不明真相的外人贴到眼跟前、上手去摸,也觉得这是张人脸才行。

司老将军还在外间絮絮叨叨。

“殿下胡闹啊!就算葛将军遗孤还活着,哪值当您亲自去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