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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一在门口传话,这素来沉稳踏实的侍卫头子,也没能抑制住声音里的狂喜。

“昨夜,克烈部王室宴请圣子吃全羊宴时,侍仆送上去的酒水有毒,其嫡王子当场被毒毙!也客汗暴怒,下令扣押圣子,元大军哪里肯?——中路大军急急后撤回护圣子,在察哈草原上打得天翻地覆!打了一整夜了!”

晏少昰一瞬间清醒了:“哪路探子传来的信儿?”

他们没有埋得那么深的探子。

话才落,他又猛地想到了:“是耶律烈的人手。”不由拳头一击掌,笑得痛快:“这蛮子,倒是搅混水的一把好手!”

自北元建朝起,克烈部的将士就被分编入了各千户。元太|祖拿捏人心是极厉害的,只给克烈部留了一支嫡系,代代旁部收编从军,嫡系做个光杆王。这么着两代下来,曾经草原上威风凛凛的大族就被碾到了鞋底。

可时间再往前推,在三十年前,元太|祖还没打下那片地方的时候,克烈部还是大盛的友邻,还曾与大盛和过亲,那地方也照猫画虎学了些汉人礼法,没依照草原幼子守灶的传统,而是跟中原一样的打小培养嫡长子。

一个嫡王子,自小举全族之力培养出来的下一任王,竟被毒毙,耶律烈也是真的敢!

廿一:“前军几位将军请示殿下,咱们是静观其变,还是趁乱杀敌?”

晏少昰毫不犹豫:“杀。”

万军丛中毒毙王子,耶律烈处境危险,万一两边谈拢了,元将领协同克烈王开始从奴仆中逐一排查,那耶律和混进去的西辽兵一个也逃不过。

院中几位副将膝甲铿然点地:“末将领命!”

身后那扇门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