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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哈哈大笑,常宁又扮了好一会儿的小棉袄,逗得皇后眼里的不虞也散了。

带着捷报班师回朝的都是武官,亦有边将,进宫门得一重一重的搜身。等了一刻钟,人才进了大殿,常宁高兴地合不住嘴,强作镇定地坐在椅子上。

哥哥在城外官驿休整过,看不出车马劳顿的疲惫,一双眼精光熠熠。出征时穿出去的明光铠淬了炮火,胸前护心镜和一副肩甲亮得灼人,愈衬得他神采英拔。

晏少昰朝着上首跪下,稽首一礼后端正跪直,沉声道。

“儿臣有罪,半年来犯了三错,一错错在擅改北境边防,因一件私事乔装进入胜州,落于险境,劳累大军援袭;二错,儿臣为出奇制胜伪造圣旨,此事已在呈给父皇的密信中详述因果。”

“半年来,将士的兵锋挡不住蒙古铁骑,全靠火炮震慑,期间耗费火炮不可胜计,几百万军费余不足一,劳民伤财是最大错。万幸收复了失城,斥逐强敌于关外,儿臣此次代父皇出征,姑且算是没丢父皇的脸。”

文帝差点叫他一番话说得老泪纵横,连连唤起,亲自下了龙椅,牵他到皇后跟前,好叫皇后近近地瞧瞧儿子。

一顿晌饭,文帝破天荒地把自己灌了个半醉,又催儿子赶紧回府好好歇歇。

“众卿家都等着见你,明晚咱们宫中设大宴,叫那群老东西看看我儿英姿!”

晏少昰笑着称是,跟母后和常宁叙了几句话,太子送他出了宫门。

朱雀大街上是沸沸扬扬的全军宴,是盛朝几十年没有过的大阵仗——每逢战事了了,全城的商户会集资大宴三军,各家酒楼食肆饭菜大杂烩,满城老百姓供出来的桌椅侵街占道,露天的席面能从中城十二坊外一直摆到南城门去。几万兵士聚首吃喝,三十丈宽的大街留不出一条畅通的车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