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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监工,这是对外的说法。唐荼荼弯起眼,装模作样嗯一声。

公孙景逸见她不爱听这个,又抓起别的话茬,喜眉笑眼问:“过几天你去不去海边玩?六月初一,这也是个大节,是拜海神娘娘的。”

天津不愧是海滨城市,十个节八个都跟海有关系。二月二龙抬头要祭龙王;三月谷雨百鱼上岸,乃开海节;五月端午龙升天,扒龙舟要从江堤划到海口。

端午过去还没半个月呢,这又要拜海神娘娘了。

唐荼荼头不自觉地往身后偏了偏。二哥来天津散心……

她于是意动:“是不是很热闹?”

“那没得说,咱这儿过节哪有不热闹的时候?全津门但凡靠海吃海的,都要去拜海神娘娘,你在那儿能见着全城十之七八的门户子弟,各家姐姐妹妹去的也多,光牌九就能聚好几桌。

“而且这回不一般呐,我太爷爷恩准了,会拨两艘海沧船给咱们玩,十几丈长的大战船,带你开开眼。”

又哄着她:“茶花儿一块去呗,平时喊你五回,爽约四回半,成天闷在这荒山上养蛐蛐呢?”

公孙景逸说着,突然睁大眼凑近半步,嗅了嗅,满脸掩不住的惊奇:“茶花儿,你今儿搽粉了?香的!你还涂口脂了?”

唐荼荼:“……”

她都洗了两把脸、擦了五回汗了,唇脂也洗掉色了,这什么狗鼻子。

出门前怀揣的少女心思被他一指头戳破,唐荼荼立刻脸红起来,循着高处飘去一眼,没敢多看,窘窘地解释说:“我没睡好,随便抹两下遮遮黑眼圈。”

“你羞什么?姑娘爱俏,涂脂抹粉多正常的事儿,我家里姊姊妹妹每年胭脂论斤买,排污渠那水都飘着胭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