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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句点出了这么大的关节,果然是有真本事!

廿一忙道:“殿下幼时得过寒疾,这些年将养得好也不怎么犯病。今年正月在北边办事,殿下的头疾汹汹犯起来,连吃了两个月的药,太医以温针炙直刺头上的穴位,把药汤引入穴内,只为药效快,白天还要贴敷膏,殿下才能忍着头疼办事。”

杜仲收住话。

太医院都是一套路子,用穴如用药,不到万不得已,不敢这样莽撞。

唐荼荼光是想想都难受得要命,她都没听说过穴位给药的治法,刺破皮肤,把药汁灌进去,能是什么轻症?

“都怪我,带他上什么山!大老远的来一趟没休息过来,这下还中了暑气。”

杜仲写着方子,分神撇了一句:“与暑气不相干。”

可唐荼荼还是难受,相识一年,她就没见殿下生过病,他身体这样好,边关去这一趟又壮得如牛,不必拉起袖子都能看到肌肉。

这会儿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只着中衣,越衬得他脸色如雪,松松摊开的四肢都透着无力与虚弱。

唐荼荼小声叨咕:“你们这么多人看着,还让他病成这样?太医不给请脉么,他生着病还来什么天津?”

叁鹰百口莫辩:“请脉不是天天请啊……殿下他也不是‘太医你瞧瞧我这儿好疼,那儿好疼,胸闷气短还头晕,哇呜哇呜我好难受’的人啊。”

唐荼荼:“……”

这倒是。

他看着就像面无表情一挥手,与太医说“今日无事,退下”的人。

“姑娘,哎。”叁鹰萎在脚榻上长吁短叹,抹抹眼角,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