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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甚至换了一根三眼铳,三管并联,每根铳管里塞进三颗铁子,这东西后坐力太大了,放在颈窝有崩裂血管的风险,要夹在腋窝下射。九颗铁子砰得出去,铁屑迸溅,海面刹那间腾起个小浪头,暴雨般噼里啪啦砸回海面上,无数明晃晃的银肚鱼噗铃噗铃打着滚。

“好啊!公孙哥哥太厉害啦!”

“公孙你偷偷跑校场练了吧?这射技比去年又有精进啊。”

“我家老祖宗手把手教出来的,那还能差得了?”

“那自然是天下第一、举世无双呀!”

周围少爷小姐们振臂喝着彩。

公孙景逸不知谦虚为何物,举着铳管朝夕阳又放了一炮,痛痛快快大笑起来。

这比盛朝建朝还要久的三百年老将门,浅浅露了一条缝的锋芒,就能镇住一大波人。他家的旁系不知道什么样,单说嫡支这脉,唐荼荼见过的公孙老爷、他家大爷,还有这位嫡重孙倒倒是都有真本事。

“表哥快歇一歇。”

公孙家的堂表姐妹们、城里来的官家女们,各个眼睛亮晶晶,这边倒茶的、送梅子汤的,那边送汗巾子的、吩咐下仆给他捏捏肩膀松松筋骨的,一团殷勤。

这公子哥抹了一把汗,谁也顾不上,先蹿到这头来讨夸,喜滋滋问:“哥,我打得还不赖吧?教茶花儿绰绰有余吧?”

一声“哥”叫得比“茶花儿”还亲。

晏少昰扫他一眼:“前三发过得去;第四发填药少了,入水前便铁屑迸溅,只见水花,不见死鱼浮起;后头五发弹没法看,你手上失了准头,歪一发,跑一发,只剩个花架子好看。”

“……我那是震得手腕疼!”

公孙景逸刚露出个惊愕的表情,只听唐二哥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