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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三眼铳么,五十步之内可击穿半寸厚的船壳,是水兵先锋驾艨艟、快速突击敌船时用的——而海沧船是主帅船,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随行船,配这三眼铳,除了伤自己人毫无用处,不是主帅船上该有的东西——你特特带上船来显摆,就为在姑娘们面前长脸?”

公孙景逸:“……”

这是什么神仙人物!!!

他这噼里啪啦一阵轰,别人能数清几声响就不容易了,射海里的铁子谁能看着?要么是凭超绝的眼力,要么是听动静听出来的!

公孙景逸差点给他跪下。一时间觉得自己没出息,招花惹草,哗众取宠,真是没出息大发了。

晏少昰背着手,明明两人身高相当,偏偏他看人能呈俯视的角度。

公孙景逸瞪着一双灯眼,听他言语。

“军中熟手填药、填弹、定准、点火,打出这么一发需三息,你比他们快了半息,这很好。但光图快、打不准有甚么用?杀不了敌,还不如一声炮响——你受父辈荫庇,领了几百个兵,也算是个小将军了,为将者不知精进,只会卖弄风头,迟早像你这几发弹一样,开头光鲜,后劲不足。”

他说完,突地叱了声:“再来!填药!”

“还来?!”

公孙景逸后颈发麻。

他大可以把火铳往甲板上一扔,嚷嚷一声老子不受这窝囊气了——却鬼使神差地握住了火铳,架上肩头,用震得发麻的手臂继续瞄准。

迟迟不见下一个口令。

公孙景逸在这个半弓步姿势下定了片刻。晏少昰招手吩咐:“取只汤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