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人取了来。炖汤用的盅是一个大肚、两只耳朵,瓷厚,手大的一只得有两斤重。晏少昰满满当当倒了一盅酒,两耳窟窿里栓根绳,吊在了公孙景逸的铳管下。
“……!”公孙景逸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这是训什么妖魔鬼怪的办法!
他眼也不敢眨一下,一发铁弹嗵得出去,那盅酒吊得晃晃荡荡,哗啦洒了一地。
晏少昰往旁边瞪了一眼,瞪住一个笑得开花的唐荼荼:“你傻乐什么?跟着练。”
唐荼荼:“……噢。”
“填药!”
“填弹!”
“定准!”
“点火!”
就这样“填药填弹定准点火”,一遍遍地操练他俩,操练得周围一群姑娘少爷都惊掉了下巴,纳闷这不是相看船吗,怎么突然就变成演武场了。
晏少昰一个眼神扫过去,一群公子小姐怕被抓壮丁,全灰溜溜跑边上躲着了,远观这冷面煞神操练人。
瓷盅连酒将近三斤,开始时一发弹射出去能洒一半,可再倒满以后,只洒出来三分之一。一次一次倒满,洒得越来越少。
夕阳愈盛,照得两人头脸红扑扑的,公孙景逸从小扎到大的弓步都快扎不住了,汗淌了一脖子,一遍一遍刷新自己“力竭”的极限。
整片海不知多少条鱼遭了殃,这公子哥茫然地望着海里的鱼,他堂堂校尉在身,恍惚间竟觉得自己像刚进军营第一天的小兵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