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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二姐后半生无忧,杨家也有出头之日了。

沈妆儿心中感激,又不知怎么谢刘瑾,如今的刘瑾位高权重,定不缺银子,直接送银票给他,便是折辱了他,断断不行。

她身子虚,又不能下厨给他做些点心之类,思来想去,干脆给刘瑾做些绣品。

他孤身一人,无依无靠,身边没个人知冷热,沈妆儿与他出生入死,情分与旁人不同,说来刘瑾比她小月份,就当多了个弟弟。

念头一起,沈妆儿吩咐留荷取来绣箩,重新拾起针线活。

算上前世,她已多年不碰针线,乍然还有些手生,好在她底子打得不错,便顺着熟悉的花样,给他做了几个香囊,腰封,又估摸着他身量,裁制了几身衣裳,他外出当差的时候多,再多给他做一件大氅,沈妆儿库房里还留有一些好皮子,索性这几日不出门,干脆带着丫鬟们动针线,费了十来日功夫,一共给刘瑾做了满满一袋子。

大功造成,沈妆儿由衷松了一口气,吩咐听雨将东西送去灯市的药铺。

十一月十五,正是一旬一次的廷议,廷议过后,内阁大臣与司礼监的人继续留在政事堂,商议年底各部超支的折子,及一些积压的要务。

内阁需要司礼监披红,司礼监却觉得有些开销不对数,有些账目不清楚,将折子重新打回内阁。

双方争论不休,最后请监国太子出面调停。

从辰时吵到午时,还没个结果,朱谦居中裁决,有些折子司礼监批了,有些冯英与刘瑾揪着不放。

眼见到了正午,众臣吵得口干舌燥,又累又饿,礼部尚书顾尽忠笑眯眯打了个圆场,

“殿下,不如传些吃食来,咱们歇一响,继续议?”

朱谦一身绛红冕服坐在主位,将手中几个折子一放,“也成。”吩咐温宁道,“传膳吧。”

膳食早搁在茶水间炭火架子上热着,温宁一声令下,宫人陆陆续续进来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