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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缥缈峰。”于观真听他关怀,倒是十分欢喜,乌黑的长发随夜风微舞,疏狂一笑,“那几个徒弟已经猖狂得意了段时日,再不回去,只怕要翻天。更何况我与大巫祝已经谈过此事,也许失忆之症是与白鹤生有关……”

崔嵬听他说失忆与另一人有关,不由得心头一阵古怪,温声道:“你很在意自己的失忆之症?”

“这……倒也算不上。”于观真失笑道,“我只是不喜欢受制于人。”

这是句大大的实话,失忆虽是说给别人听的,于观真想找到的其实是回家的路,但并不妨碍这句话的真实性。

他愿意留在这里是一回事,可只能留在这里就是另一回事了。

崔嵬听了,想到路上对方种种言谈,只是淡淡一笑:“倒确实是你的风格。”

于观真很快又道:“更何况,我不是说了要将峥嵘送还给你,难道你忘了不成?”

他说着,自己眉目间倒是溢出淡淡的欢喜来,发觉竟还有这个巧妙的借口可以见面,目光之下满溢出柔软来:“只是恐怕你们剑阁门槛太高,不容我迈进去。我要是拿剑上门,未免有几分挑衅之意,倒不知道怎么送还给你,你可有什么法子?先说好,不准你拒绝。”

崔嵬并未正面回话,而是反问道:“我练藏锋刀,你不气恼吗?”

“我为何要恼怒呢,你使的是刀,又不是峥嵘剑。”于观真只当他有心避开话题,脸色不觉冷淡下来,“峥嵘剑困住他人甚至是我的名利之心,唯独困不住你,你允诺得足够多了,我想若非是大巫祝的确难缠,你恐怕也不会出刀。”

崔嵬沉默了片刻,又再开口:“我自幼少眠,幼童精力过于充沛,便容易惹事闯祸。我爹发觉此事之后,便开始教我六艺,后来拜入师门,剑无顶峰,我日日练剑,师门皆赞勤苦,其实我不过是无事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