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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赤霞女还有崔嵬做朋友是件很不错的事,可要是帮他们收拾起麻烦来,就完完全全变成两回事了,更不要提剑阁之中还有师飞尘这样的人存在。修仙的门派并非是俗世间的朝堂,陆常月同样不是帝王,不打算拿制衡之术来牵制消耗双方,他不过是个掌门人,门派上下一心才是好事。

当时三宗齐聚,于观真在大殿里瞧得算是颇为清楚:赤霞女心思坦直,确实实话实说、崔嵬则不受俗世想法约束、师飞尘则是事事以剑阁为主,看似脾性暴烈,实则狡猾无比。

这样三个人,光是想想都知道平日里是怎样鸡犬不宁的场景,何况到底都是师出一脉,手心手背都是肉,顺着崔嵬与赤霞女,难免就要打到师飞尘;倘若遂了师飞尘,有时候必然会碰着两个小的,陆常月到如今竟然能一碗水端平,还能叫三个师弟妹没有互相记恨,光是这手本事就让于观真心服口服。

更不要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陆常月算是崔嵬的家长。

之前于观真虽已见过了阿灵与崔明之,但这两人一个心若少女,另一个早已成家,都对崔嵬心生愧疚,根本谈不上什么见家长的紧张感。

可是陆常月就大不相同了,于观真看得出来崔嵬很敬重这位掌门师兄。

纵然陆常月给人的第一面十分亲切有趣,可是在此刻一点儿都派不上用场。

“你很紧张?为什么?”崔嵬略有几分不解,在他心中陆常月既是亲人,也是君子,因此想不通于观真为何看起来如此不安,“掌门师兄是君子,纵然真有什么难处,也绝不会勉强你的。”

于观真急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止不住地叹气道:“我知道他是正人君子,可我是卑鄙小人啊。”

崔嵬:“……”

“何必妄自菲薄。”崔嵬想到之前于观真出的主意,又默默地把好话吞咽了回去,干脆拉住于观真的手,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来,“你想不想知道我是何时待你有意?”

于观真的脚步猛然一顿:“你要在这个时候与我说这些话?”

崔嵬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翠玉般的眼眸带着些许笑意,夜风吹过乌黑的长发,这注视几乎叫人发烫:“那你要不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