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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时候,那些人已经连哭都懒得哭一场了,只是想找些死人带不走的东西。

其实越盈缺说的没错,泪水无济于事,再悲伤,再痛苦,都无法让死去的人活转过来,也无法报仇,更无法保护自己。

如果没有阿绮,只怕原本在灵堂里流泪的人顷刻间就会收拾起泪水,将这个女人撕成碎片,又或是连同她本人都成为被瓜分的礼物。

越盈缺笑了笑,只当这是客气话,她知晓莫离愁可以不在意,然而她却不能真的不在意。

“外头风大,不便说话,请仙长随我来。”越盈缺转身步入曲折长廊,接过侍女手中提灯,在前头为莫离愁引路,“城中都是些粗人,说话时嗓音难免大了些,要是何处惊扰莫仙长,还望给妾身一个面子,莫要与他们一般见识。”

莫离愁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

城主之死还没有结束,外头就闹了水难,百姓想要个说法,当然只能来城主府,更别说还是莫离愁带着这些人来的。

权力之争向来是僧多粥少,城主死得太过迅速而离奇,叫原本还算稳定的局势顷刻间变得摇摇欲坠,这对有些人来讲是危机,对有些人来讲却是机遇。在下面的想要往上爬,已经在上面的则想要得到城主这个位置,从幕后转到台前的越盈缺自然不可避免的成为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是女人,没有子嗣,更没有官位,若不是阿绮在身后撑腰,恐怕掌控着权力的男人们只允许她在灵堂里无声垂泪。

只有掌控着力量时,越盈缺的才华、地位才有用处。

不过今日的水难又给了越盈缺一个沉重的打击,方才在灵堂之中,就有人阴阳怪气地讽刺越盈缺:从来只听过男人当家,哪有女人管事的道理,说不准这水难就是女人当家招来的,再这么下去,指不定什么天灾人祸都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