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冷血足足恍惚了半日的缘故。

哪怕冷血的心亦如冷血的剑,一往无前,从不犹豫。

他在这事儿上, 其实也并没有因为自己和诸葛太傅的那点儿大同小异就犹豫、放弃。

但毫不犹豫是毫不犹豫。

诸葛太傅毕竟是他最好的师、最好的父、甚至是最好的友人。

决心已下,仍难免失神。

直到诸葛太傅深夜回府,他将那一车的金子移交了,又将皇帝交待的话转述清楚了,心神才彻底收敛回来。

从此坚定不移。

坚定到必要时候, 不惜师徒反目的程度。

——好在向晓久到底没让冷血落到那个地步。

此后多年, 诸葛太傅始终寻不到这个皇帝竟真的不是那个皇帝的证据,反而是影影绰绰看着越来越像的地方更多,再加上双九遇上彼此的时候虽说十分放飞,搞起事来也每每叫人焦头烂额,除此却再无一事, 对不起明君二字。

诸葛太傅还能怎么办呢?

冷血就更不用怎么办了。

不过那都是后话,

就是眼前诸事,如诸葛太傅看出冷血的决心之后, 是如何宽容、鼓励;

傅宰辅府半夜被敲开大门, 傅宰辅看着那一车金子、听了皇帝口谕, 又是如何反应,

等等都不必细说。

只说向晓久终于出京,宫九也总算能颤动了一下眼皮。

这也是他来到这个空间之后、在这个皮囊之中的第一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