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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人怎么这样啊,亲生孩子说扔就扔。”小江说。

“不谈了,去洗菜。”沈澄说,“那孩子在新生儿病房就等于进了保险箱,等明天一上班我就去看他。”

“怎么又是我洗菜?”小江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你不洗,难道我洗?”沈澄反问。

小江屈辱地进了厨房。

择菜洗菜,装盘准备,汤底调味料煮开,下午四点多他们就围坐在桌前吃晚饭。吃了一会儿,两个上夜班的离开了,再过片刻,两个刚下白班的又加入。这顿饭吃得纷繁嘈杂,主要话题有四个:一、老师对我的压迫史;

患者及其家属对我造成的100000点伤害;

三、我的论文写不出来;

四、为什么我找不到女朋友?

其间穿插各种哀号以及他们喜闻乐见的血腥的医疗笑话。骨科的鲁立一伙人都是咆哮党的,会大声喊出自己的不满。抢救室小江是哭诉派,到最后已经哭岔了气。

唯一的好处是由于大部分人第二天要上班,所以喝酒比较节制。但也有不节制的,比如小江,他的酒量是半瓶啤酒,结果喝了一瓶。再比如后来加入的钱大伟,他第二天轮休所以肆无忌惮,喝醉了抱着沈澄的腿喊:“沈澄,我替人问一句话,请你务必诚实地回答!你在我们医学院当校花……”

“你是校花,我只是路人。”沈澄纠正道。

“好吧,你当路人的时候,”钱大伟仰头问,“有没有喜欢过马芳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