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遇上几个下人,接受着他们毕恭毕敬、低眉顺眼的施礼,矜持的小兄长那好几次欲要脱口而出的询问往往在唇边打了好几个转,重又吞将下肚。

末了吐出一个沉稳冷淡的“嗯”,终是什么也没能问出口。

直到不自觉行走至自家父亲大人的住所,望见他那一直在寻的猫崽其乐融融在与他人进行互动之时,这才恍悟了事情的真相。

其实那个“他人”也并不算外人。正和缘一玩的,正是几些日子前还被前者炸毛相对的继国家主。

“……”

“…”

不太好的情绪涌将上来,继国严胜止住脚步朝后退去,身子未出草树的遮掩,就想像这样招呼也不和自家父亲大人打一声扭头便走。

“兄长大人?”

对身后追将上来的声音置若罔闻,反而更近一步加快脚步。

“兄长……”

可怜兮兮尾音带着小鼻音的呼唤,察觉到袖摆被什么人亲亲抓住,向下拉了一小拉。

被拉住了倒是无法前进了,一直向前猛冲的人似乎闹起了别扭,停下脚步,肩膀僵硬着,有些固执地不想回头。

“哥哥……”

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作弊一般用上了更加亲昵的称呼,叹了口气,连自己也苦恼于自己莫名就很吃这一套的兄长没什么表情地无奈回身,便见着精神抖擞瞬间竖起了耳朵的猫崽,阴雨转晴地绽开了小脸。

直到弟弟埋着脸亲昵扑将上来将其环圈抱住,摇着尾巴蹭来蹭去,继国严胜这一天下来积累的不知何种情绪才得以排解消散。

纠结了片刻,手抬在空中旋停了好几秒的兄长终于顺从了一次本心,回应地搭在了胞弟暖暖软软的背脊上顺着上下揉着。

缘一拼命踮着脚尖还想用耳朵再多吸几轮兄长,后者躲不开,难得地也不想躲开,顺应了来自弟弟的热情将脸小心没入对方蓬软披散下的头发,埋进去,反吸了一大口猫猫。

“咳咳……”

踱着步子走来的某人抬袖咳了下,示意这里还有他在场。

继国严胜猛然回神,刚想朝着继国家主道歉行礼,却是被满眼笑意的男人抬了手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