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那个年仅六岁的丧母弟弟走向皇位。
他个子太小,坐在足够坐三个成年人那么大的位子上瑟瑟发抖。
我坐在他身后,珠帘遮住了我的脸。
后来我想想,我大抵是第一个未婚却垂帘听政的女人。
而后的十年,我大概也算得上尽心竭力。
只是弄权的公主,往往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扶植了寒门学子,大概便是我弄权;
我改革了新的举措,大概便是我叛逆;
我选择了终身未婚,大概便是我不对。
总而言之,饮下鸩酒的时候,十六岁的帝王跪在我面前痛哭失声。我扶植起来的加班团也跪在我面前,一个个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
而那些逼得我不得不死的人,说:“公主,这酒中的药是精心挑选的,不会给您痛苦。”
“痛不痛的,你还试过?”我把那个金酒杯扔到一边,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然后用筷子夹了一口清蒸鲈鱼,说,“孤有一个要求。”
“您说。”
“在孤死后,史官便不必记着孤的名字了。非要写孤的话,便写一句孤是个被父亲找回来的战战兢兢的小厨娘,便罢了。”
“您这是要不承认自己做下的孽?”
“孤早就写了一份真的放出去。”我瞥了那个男人一眼,“民众大抵都是喜欢野史的,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