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妥协了。
如果不曾拥有,就不会奢求。
偏偏拥有过后再失去,是求而不得的痛不欲生。
栖画侧头看他:“我不是一直都在你身边吗?”
“我的世界,只有你啊,奈落。”
明明是动听至极的情话,奈落却如坠冰窟,寒意刺骨,他收紧抱着她的手臂,喉咙滚烫。
彻底放下他在她面前不堪一击的骄傲。
哀求的话就要脱口而出,心口猛地一疼。
他垂眼。
妖气凝结而成的匕首刺穿他的胸口。
鲜血染红了彼此的衣衫,栖画吐了口血,脸色苍白,真的要死了一般。
奈落:“你没杀死我。”
所以别死,厌恶也好,仇恨也罢,都是活下去的动力。
然而栖画垂下眼睫:“啊,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好累。
她唇角染着血,在和瓷白的小脸形成鲜明对比,犹如一朵开败的花,渐渐枯萎,却在绽放最后的盛况。
奈落给她输妖力,止不住的恐慌。
他想,怎么都好,只要她不死,他可以放她走,可以给她自由。
只要她好好的活下去。
活下去就好。
奈落想起他身为人见阴刀的最后一晚,栖画拽着他的衣袖,让他一定要回来。
要活着回来。
当时他只想着如何去算计,根本不懂那句话的深刻含义。
——我只有你了,只需要你,你要好好的,要活着回来。
她的那个吻,是在她以为的无可奈何的险境下全身心的托付,而他只在乎计谋是否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