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死成,那天下了暴雨,将草草掩盖的土堆冲垮了,四肢扭曲的她仰面躺在泥水里,耳鸣间模模糊糊听到了远远传来的更声。

好像有谁走了过来,猩红的双眼在黑夜中分外明显,薄凉的声音叹息着:“真可怜啊……”

……

再醒来时她的手边落着一个木梆子,敲敲会发出“梆梆”的声音,大雨冲掉了血的味道,她什么都不记得。只是莫名的愤怒和极度的饥饿促使她迈动双腿,然后她看见了几个眼熟的人,内心烧灼的感情再次爆发,她又一次失去了意识,血的味道被瓢泼大雨掩盖。

……

再次醒来时已经完全没了变成鬼的记忆,手上的梆子也不见了,但有时候还是很饿,那时脑海里出现的是陌生的男人和女人的声音“为什么生了这么个东西出来,要是健康的孩子就好了”。

为什么是健康的孩子,她想。

因为好吃?

……

果然很好吃,但是一直在同一个地方会被杀。

……

不知道什么时候梆子回来了,看不见的梆子,敲一敲,就会有人(被)消(遗)失(忘)了。

……

遇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孩子,很熟悉。

既然这样,他肯定是我的朋友。

朋友啊,你的名字是什么?

……没有名字吗?我这里有一个名字哦,应该也是曾经我的一个朋友的吧,不过我忘记她的样子了,就把这个名字给你好了。

“你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