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有没有价值取决于侦探是否有挖掘的能力,雷斯垂德。”福尔摩斯扬了扬眉毛。“看上去他是个忠诚的管家,可是主人死于非命,却无任何哀伤的神色,相反还极其沉稳,实在不简单。”

“再不简单,他也只是个——”雷斯垂德既不耐烦又固执地说。

“威尔逊先生来了。”海格先生再次出现,身后站着个矮胖的身影。

“哈!想必是律师来了。”福尔摩斯说。

在一阵招呼之后,我仔细观察了威尔逊先生。他是威尔逊与杰克逊事务所的律师,有一张圆脸,身体矮胖,而实际上,他整个人就是个球,但我并不觉得他滑稽,大概是因为威尔逊先生一脸严肃的脱帽向我们致意,同时他的夹鼻眼镜安然地架在鼻梁上,这一切都让我们对他肃然起敬。

威尔逊先生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严格保密遗嘱的内容,他倒是很好说话地拿出了一个文件夹。

“其实这已不是什么秘密了。”他说,“当时所有的继承人都在场,哦,我是说立遗嘱的时候。”

福尔摩斯看了那份遗嘱。日期是一八九零年一月十五日,见证人是哈里特雷根尼斯先生和托马斯约克先生,而根据遗嘱,除了分两千英镑给海格先生,九百英镑给几个仆人以外,其余财产将被平均分成四份,分别给詹姆斯布鲁克斯先生,莫娜奥德尔小姐,亨利罗伊洛特先生和查尔斯道格拉斯先生。而更奇怪的是,这四份遗产都将分别平均分成十份,自财产分配之日起,每过一年分别给四个继承人一份,而在此期间若四名继承人中任何一个不幸死亡,则其余下的财产由另外三人平分,若在十年内,四名继承人都死亡,则余下的财产捐赠给阿道克流浪儿童基金会。

我把这份遗嘱看了三遍。

“真是折腾!”雷斯垂德说,“爵士名下到底有多少财产,够他这么折腾的?”

“我们还没有统计,探长。”威尔逊先生说,“不过看看爵士的房子,和他的投资规模,估计也有二十万英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