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我感到气氛有些失控。

福尔摩斯打开起居室的门,他转过头看我的时候又一脸精神抖擞的样子。

“我们得去拜访詹姆斯布鲁克斯先生,你会来的吧,华生?作为朋友。”他挑起眉。

“朋友兼同事。”我也笑了。

我们向两个大男孩似的蹭蹭蹭下了楼梯,哈德森太太看见了,叹了口气,把刚端出来的大餐又端回了厨房。福尔摩斯出门招来了马车,我跟随他挤上去。

“可是布鲁克斯先生住哪儿,福尔摩斯?”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福尔摩斯对车夫喊出了一个地址,接着他一脸戏谑地看着我。

“你没观察,只是在看。”他说,“那份遗嘱的结尾明明白白写着四个继承人的地址,而布鲁克斯先生就住在上诺伍德。”

哈德森太太说福尔摩斯消沉,可是我觉着他在讽刺别人的时候还一样神气。我不自觉地笑了笑。在马车上余下的时间,我一直想着和福尔摩斯的谈话。我不得不承认我更愿意和他在一起,如果我早知道自己的婚姻让福尔摩斯消沉,对他有害,那么我会不会宁愿放弃呢?我问我自己,然后觉得——也许——真的朋友更重要?我无奈地嘲笑自己,竟然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纠缠。朋友和妻子怎么是同一回事呢?这是我生活的两个部分,不论哪一个都不可或缺——等一下,不可或缺吗?

我突然发现我和福尔摩斯在一起的时候从没想到过梅丽,而和梅丽在一起的时候,却口不离福尔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