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门的时候,外面还是伸手不见五指,探长的马车仍然在那头拐角处待命。我们三人带着道格拉斯挤上了马车,原本在车里的警员坐到车夫旁边去了。

“对了,福尔摩斯,你怎么知道纸条在表里?”

雷斯垂德和道格拉斯坐在一起,他问了这样的问题。福尔摩斯看了一眼道格拉斯,而后者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

“首先道格拉斯一定带着纸条,他预想先用匕首干掉罗伊洛特,然后把纸条放在罗伊洛特的口袋中。而我们的出现打断了他的行动,所以纸条还在他身上。我先看了他的外套,不在外套口袋里,最有可能是在背心口袋中。当我提到‘纸条’的时候,道格拉斯伸手抚弄过装着怀表的那个口袋,那么长裤口袋的可能性就完全排除了。”福尔摩斯扬起眉角,“这时我注意到那块表是牛津街安德森的店里定制的,它比一般表大些,难以想象背心小口袋里还能塞下一张纸条,鉴于它的重要性和表面与表盖的间隙比较大,所以我推测藏在怀表中。”

“太棒了!”我喊出来,福尔摩斯抿起嘴唇笑了。

“那今晚道格拉斯和罗伊洛特见面是为了什么?”探长又问。

“很简单。罗伊洛特担心自己被指控,道格拉斯是他现在唯一的‘盟友’,他们的境遇相同,道格拉斯给他出主意,让他晚上打发走仆人以后两人秘密见面,商量着能否一起逃走。”

“我确实这么说过,但他放不下伦敦的财产。”道格拉斯突然抬起头,也许纠正福尔摩斯能让他得到最后一点儿满足感,“所以我放弃了,我说‘既然你不愿逃走,那么今晚我们再细细商量怎么让你摆脱嫌疑吧。’”

“你本有当演员的天赋,”福尔摩斯扬了扬眉毛,“可惜你遇到了一个更好的演员。”

雷斯垂德先把我和福尔摩斯送回了贝克街时已经凌晨三点了。探长紧紧地握了一下福尔摩斯的手,“谢谢你又帮了苏格兰场一个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