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境不错,不久前失去了未婚夫。”卧室里传出他的声音。

“这我不得而知了,我只是她的医生。”我依靠在他房间的门框上。最近天气热起来,他脱下外套和背心,在衬衫外面罩上睡袍。

“那么说到诊所,”他裹着睡袍从卧室里出来,陷到沙发里,“怎么样了?”

然后福尔摩斯伸手去够茶几上的杯子。

他一直劝我卖掉诊所,搬回来做他的全职助手兼医生,现在我已做到了后一件事。

“已经有了一个买家。”我说,在他旁边坐下来,“一个姓费纳的医生。”

“你出了多少?”他给我拿了一只杯子,倒上茶。

“有点高。”我不得不承认。

福尔摩斯挑起眉毛。

“好吧,一千英镑。”

“足以吓跑一个年轻医生了。”他的男高音显露出来。

我熟悉任何一个状态下的福尔摩斯,也能听懂他的任何一句讽刺。

“亲爱的福尔摩斯,当然,我的想法,确实是要出让诊所。”我尽力讨好他,“而且费纳医生一点没犹豫就接受了这个价格。我们很快能办手续。”

我没法不注意到他抿起嘴角的样子优雅得不像凡间之物。我本以为他会去拿烟斗,谁知道他伸了个懒腰,只是在沙发上稍微张开手臂,看上去这个懒腰并不尽兴。我想也许应该往旁边挪一点,给他修长的胳膊足够的伸展空间,可是我并不愿意这样做。

要知道歇洛克福尔摩斯慵懒的样子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见到的。

我伸开胳膊把他拉过来,让他靠在我的胸膛上,过一会儿我的肩膀会强烈抗议,不过我不想错过这美好的光景。

“今天早晨你去哪儿了?”我问他。

他满足地叹了一口气,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像一只赖在人身上的大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