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我要疯了,福尔摩斯先生!我就是那个倒霉鬼,约翰赫克托麦克法兰!”

这个冒失的年轻人发表了他的开场白。

“你只说了名字,麦克法兰先生,好像这样我们就应该认识你似的。”福尔摩斯朝沙发挥挥手,示意他坐下,“而实际上,除了你是单身,律师,共济会成员,有哮喘病,我对你依然一无所知。”

麦克法兰看上去二十多岁,是个面容清秀的男人,他有一双湛蓝的眼睛,头发是淡淡的金色。此时他局促不安地拽了拽衣领——实在不修边幅——手里的文件倒是仔细地扎在一起,表链上一个护身符随着他的喘气晃荡着。

“您都说对了。哦,不,但这不是我来找您的原因,您得听我说。我现在是全伦敦最不幸的人。马上就会有警察来逮捕我,但我求您让我把话说完。”

“什么?被逮捕?”福尔摩斯在扶手椅里坐下,睡袍里面的衬衫领还没整理好,我不得不承认,他这样子比面前这位年轻人还要不拘小节。但是当福尔摩斯为案子燃起兴趣的时候,便不会想到其他。

“以谋杀下诺伍德的约纳斯奥德科先生的罪名。”

麦克法兰说着,一双颤抖的手递给我们一份《每日电讯报》,已经被揉皱了。在他的示意下,我们看了那上面的一份报道。

报道的大意是这样的:

退休的建筑师约纳斯奥德科先生今年五十二岁,独居于下诺伍德希登罕路,平时不擅交际。昨夜十二时,奥德科先生的女管家发现屋后的贮木厂燃起大火,于是立即发出火警,消防车随即赶到,但火势很旺,一时难以扑救。

消防员和女管家敲开了户主奥德科先生的房门,却发现卧室床上无人睡过,户主不知去向。屋内保险柜门大开,文件撒了一地,地面上有格斗的痕迹,并还收获手杖一根,已查明属于律师约翰赫克托麦克法兰先生。

最后,消防员还在火场中发现部分被烧焦的残骸。目前此案已由雷斯垂德探长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