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一眼纸张下面福尔摩斯的脖子,抬起头,雷斯垂德正挤着眉毛。

“你到底想说什么,福尔摩斯?”

“很显然,这是在火车上写的。清楚的部分说明火车靠站,不清楚的部分说明火车在行驶,你无法辨认的地方,华生,那时火车正经过道岔。这是在一条郊区铁路线上写出来的,因为在别的地方不可能接二连三地碰到道岔,瞧,”福尔摩斯伸出手指指着遗嘱上的一行字,“这趟车是快车,在诺伍德和伦敦桥之间只停了一次。”

“原来如此。”我赞叹了一句。

雷斯垂德只是笑着摇摇头。

福尔摩斯给了我一个眼神。

“这说明奥德科是在去城里的列车上写的遗嘱,一个人竟用如此马虎的方式决定遗产分配,你不觉得奇怪吗?”

“可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探长咳了一声,“事情太简单了,这年轻人想要继承财产,所以谋杀了委托人,然后焚尸灭迹。”

“然后丢下自己的手杖,好让你逮捕他?”

“这是他疏忽大意了,福尔摩斯,谁都知道,一个罪犯往往都是慌慌张张的。”

“你思考得太简单了。”

“好吧,我头脑简单,福尔摩斯先生,而你是大理论家。”探长拾起沙发上的手套,“我倒很想看看这回理论家会得出什么结论。你什么时候来下诺伍德?”

“过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