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对没想到我竟然违背了他的命令。

“你在布莱克希斯逗留了那么久?”

福尔摩斯没有回答,好像我这是个陈述句。

雷斯垂德那张得意洋洋的笑脸迎接着我们。余下的时间,福尔摩斯检查了卧室,以及贮木厂里的一片废墟,而我的心思一直没放在案子上。探长跟我说话的时候,我慢了好几拍才想起回应。我们询问了女管家几个问题,但那个女人守口如瓶,她冷漠地来回看着我和福尔摩斯,机械性地重复我们都知道的事实。后来雷斯垂德回苏格兰场去了,留下了福尔摩斯和我。

我自告奋勇,翻查奥德科留下的字据,但上帝知道我的眼神跑哪儿去了。福尔摩斯在院子里转悠,有时和警员讲话,有时蹲在废墟里,但至少我保证他一直在我的视线之中。

天晓得我怎么发现的,一切结束以后我回想,也许因为这很容易发现?

“福尔摩斯,我想我在字据中发现了什么。”

我跑进院子。他转过头看着我。

“约纳斯奥德科先生的财产恐怕没我们想象的那么多。”我说,“在过去一年里他开了几张大额支票给了柯尼利亚斯先生。”

“这很奇怪,一个退休的建筑师为什么会有大宗生意?”

福尔摩斯说过我有激发天才的本领,我以此为傲。

“华生,去城里调查这个人。”

“你不去吗?”

“不,我在这儿留一会儿。”

我皱起眉头,没有挪步。

“华生?”福尔摩斯抬起头看我,“哦,亲爱的——”

“停下,福尔摩斯。我知道你想把我支开,但你得先告诉我你刚才去了哪儿?”

福尔摩斯扬了扬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