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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空气里传来轻微的铃响,像是凯特尔养的那只狸花猫的铃铛,小天狼星侧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它比那只猫的铃铛声更小,更沉闷,好像里边放的不是金属而是石头。

它只响了一声。

斯内普的脸色变差了,小天狼星不敢想象鼻涕精的状态竟然还能在苍白、蜡黄、黑眼圈的基础上变得更差,果然极限都是需要突破的。

“哪里都别去,什么也不要动,一分钟后,用石棉板把坩锅下的火盖住,墙上有挂钟,不要出来,布莱克,现在开始数秒,希望你起码能把这点事做好。”

斯内普卷起了袖子,他从小天狼星面前走过,拉开房间摇摇欲坠的门,屋外连着一条又窄又陡的楼梯,楼梯折转两次,会路过一层紧闭着两扇门的二层,随后一楼是个同样窄小的客厅,被杂乱无章的家居用品堆满,此时一盏廊灯都没有亮,那些都是小天狼星来时所看到的,这个屋子里一定没有女主人,不会有哪个家庭妇女能容忍茶几上摆满酒瓶、沾满酒渍、遍布呕吐物。

木门吱吱呀呀地合拢,小天狼星盯着墙面上的挂钟,忘记自己刚刚数到了多少,他估摸了个二十几,接着往后数。

噢,对了,斯内普的父亲是个麻瓜,又一件可以和詹姆分享的好消息。

安静极了。

他操起隔热板,把火苗盖住,低头往斯内普的坩锅里瞅了一眼,一锅粘稠的绛紫色魔药,汩汩冒着泡,频率越来越低,随着温度的下降逐渐变成了一团紫色胶状物,并不是他们之前五年里学过的任何一种魔药。

黑魔法、魔药、恶咒……鼻涕精的兴趣领域总是这么恶毒和恶心。

小天狼星一丝睡意也没有,他把斯内普放在煮魔药的小桌板旁的椅子拖到了窗户旁边,一扇非常窄的窗户,这座房子里的一切都是窄的,门、窗、长条地板的木头、甚至是他穿着的这套旧睡衣的条纹,还有斯内普的那张床。

真是令人压抑。

窗户玻璃上贴着一层麻瓜的报纸,原本坩锅下的火苗还能提供点亮度,现在压根一点光线都没有。布莱克埋头在窗棂角落,左右抠了半天,终于把报纸揭了下来,这下他算是看清这条巷子和外面的风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