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页

我很确定尾巴有触觉跟痛觉,承受程度和它还是两条腿的时候差不多,可刚刚那刀切下来却一点痛感也没有,好吧太夸饰,应该说在我需要忍耐才能表现得无动于衷的阀值之下。

无光出身的忍者必备抗药性,大概四十分钟后药效褪去,我开始冒冷汗,也许是我的颤抖令沉浸于手术中的男人察觉异样,大蛇丸停下研究的进程,瞥我一眼,放下器具又去抽了整整一管麻醉剂扎进我手臂。

注射完毕,他重执手术刀,语音轻柔地说着:「那药四分之一管能让体术型上忍睡半天,居然四十分钟全数代谢,是因为现在的型态?本来体质就是如此?无光的训练方式?血统?」

自身为实验品的期间算起,除了有明确喊出名字的时候,其余都让我很难判断他究竟是不是在跟我讲话,像在说给我听又像在自言自语,若是前者他并不期待我回话,因为我先前搞不懂时会花一些时间想该怎么回答,每当憋出几个字大蛇丸早就说下一句了;若是后者,倒非不认为大蛇丸不该自言自语,可句子的内容又不像。

被打了麻醉,平常用金眸充盈视界承受剧痛的需求消失,此刻盯着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躁。

浅浅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吐出,想把诡异的感觉一同排出。

大蛇丸手下动作不停,隐藏在发幕后看不太真切的眉峰微挑,连带着搭在眉骨上的碎发跟着动了下,和其余因他低着头而垂落肩头的黑丝相会。

「怎么?还会痛?」

没有主语,不过这句我听得出来是在问我。

我低声回答:「不会。」

他也没再追问,锐利的刀锋快速划开我的鳞片皮肉;偶尔抄起放在身边架子上的各色针剂;偶尔空出双手结印放忍术;偶尔在工作的区域附近拍几张作用不明的封印符,我只认得其中一款是做止血用途,见得太多次多少能猜到功效。

百年难得一见地没心情沐浴阳光,无须忍痛又不想进入潜意识,我转而注目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肉,实际上,我对我的尾巴也满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