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惊喜万分,可很快,他瞧出这一行的狼狈来。

几乎所有人的衣衫都是湿的,裴婠脖颈上受了伤,萧惕衣衫上更沾着血气,裴琰大骇上前来,正要问,元氏叹着气道,“先进去再说。”

裴琰忙迎他们入庄子,栖霞庄依山而建,景致颇佳,可此时大家却无心赏景,路上元氏和裴婠将今日变故三言两语道来,裴琰又惊又怒,后怕不已,得知是萧惕救了裴婠,便比萧惕救了他还要感激。

待进了主院正厅,只见厅内茶酒齐备,却是节庆模样,元氏苦笑,“今日这节过的属实险象环生,可所幸化险为夷了,眼下不急着论今晚之事也不急着过节,大家先将湿衣裳换了。婠婠的伤,含章身上的伤,都要上药才好——”

萧惕站在门边,闻言却推辞,“多谢夫人好意,我这伤不碍事,如今将你们送回来我便放心了,今夜之事非同小可,还有三人未曾拿住,我要即刻入京调派人手才好。”

元氏一脸的不赞成,“你面色看着就不好,定然是累极了,有碍无碍也要换了干净衣物给伤处上药才好,贼人已逃走,想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元氏言辞恳切,裴琰也在旁附和,“要与人传令,我去便可,你定要留下!”

裴婠望着萧惕,虽没开口,可那双眼睛却会说话似的在留他。

萧惕心头如何能不意动,而他还未开口,裴琰已拉住他手腕不放,“你今夜是走不脱了,我非——”

“要”字还未出,裴琰话音猛然一断。

他惊讶的看着萧惕,“含章,你的手怎么这么烫?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