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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州只默然看他,连辩解也欠奉。

夜离怒道:“我原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若不是为了你,我也能建功立业、封妻荫子,成就一番伟业。然而我为了你,自愿忍辱负重做了男妻。这么多年来,我受了多少冷眼、多少非议,空撑着个王妃——皇后的架子,那些人在我面前下跪,背地里说了多少污言秽语。这三十年来,你可曾问过我?你可曾找过我?沈雁州,是你对不起我!”

沈雁州合目叹道:“说来说去,不过是想睡我而不得,因此恼羞成怒。”

夜离正是又委屈又不甘的时候,眼圈里泪珠儿正打着转,被沈雁州突然一句话噎住,竟是哭都哭不出来了。只徒劳拿一双眼狠狠瞪着他,“沈雁州!你……你……”

他以为他如此行事,沈雁州会痛心震怒,再不济,会问一句“夜离,也有你?”

他才报复得足够畅快淋漓。

谁料沈雁州竟冷漠到这等地步,不过看一眼,便算了。他一生不甘,一生痴恋,一生痛苦,在这个铁石心肠——在这个无心无肺的男人心中,却连草芥都不如。

夜离一时心如死灰,如若化成了木石。

沈昭在一旁哈哈大笑,还作势拍了拍手:“伯父好机智!此言甚妙啊甚妙。对了,如此说来,想必伯父大人您,也是想睡家严而不得,所以恼羞成怒,这才夺了父亲的天下以做报复?伯父不愧当世豪杰,爱恨情仇都好大的手笔。小侄我好生害怕呀!”

沈雁州脸色一沉:“放肆!你父亲是真君子、伟丈夫,岂能出言侮辱?你这大逆不道的孽子。”

他积威犹在,纵然年老体衰、病痨缠身,如今一怒,仍是如风压盘旋房中,连烛火都暗了一暗。众人心中一凛,忙拔剑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