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他们也是你的朋友,你就这么不把朋友当回事吗?就算是那些什么规定,起码也跟宁夏他们提一下吧,自己承受不辛苦吗?他也不是那种把你的事情到处乱说的人吧。”我接着道。

“他说过。”

我语塞,这打脸也有点太快了。我都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他仰起头,头顶贴在墙上,他深呼吸了一下,又皱了一下眉头,似乎身体不太舒服,“以后再说。”他小心地挪动了一下身子,把枕头放好,躺了下去,背对着我道:“我睡一会。”

我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他看不到,又“嗯”了一声,有些无奈。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走上前的勇气都没有。敢情人家也没有把自己当回事。自己却在医院里抽风跑上了三楼又压着心中的恐惧跑下了阴森森的楼梯,飞奔到住院部,一股气冲上二楼。迎着北风跑,整个人都冻僵了,脸都青了。敢情自己这是在作孽,人家压根就不给你脸色看。人家连好兄弟都瞒着,那我又有什么权利。

真是有点心寒。张糜森这种人,谁又能走进他的内心?他从里到外完完全全把自己封闭起来,其实对他远离的并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心里这样想着,但也没说出口。

我迈开脚步,轻轻走出了病房。

走到楼梯口看到了护士姐姐,我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她。

“糜森经常来吗?”

护士姐姐回答道:“偶尔吧,住院倒是第二次了。”

“也是一个人吗?”

护士姐姐点点头。

我头也不回地冲下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