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让他下床,但见他一点一点地往下挪,我开始紧张,敢情他来真的?我上前一把拉住张糜森的胳膊,十分冰凉的手。

他看了看我的手,又抬头疑惑地看着我。难道他还当真的了?我想跟他解释却又说不出口,扭过头结结巴巴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我我我……坐椅子就好。”说着放开了手。

“谢谢。”他突然又冒出来一句。

突如其来的道谢让我有些尴尬,原来这家伙也会说谢谢啊,他现在整个人虚弱得很,毫无血气,虽然他不说,但也看出来很难受。人家之前也帮过我,我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本来想客气一下的,但是一想到他调侃我,我不能饶了他,不然不公平,我一下子坐到椅子上假装四处看风景,“啥?张糜森你说啥?再说一遍。”

他没出声了。似乎一点都不配合,不过这轮到谁都不会配合吧。他真是骚起来是真的骚,闷起来也是真的闷。刚刚吵闹的气氛瞬间被他冷下来。

张糜森安静下来,似乎在放空似乎又在想事情。这个人,还是藏了太多的心事了吧。

夜越来越深,张糜森睡了,而我却睡得很浅,其实压根没怎么睡。一想到他明天要手术,心里也不禁担心起来。

护士姐姐偷偷告诉我,张糜森虽然是第二次住院但却也是第一次做手术,他那肋骨也不知道怎么摔的,这次手术反正有得他受。而我听了之后更不好受了。这家伙,明明身体差的要死,上次还非得逞强,我还不得不诅咒危力系那个什么狗屁规定,迟早会出人命的。

住院(五)

一大早张糜森就一脸幽怨对着我嚷嚷着说好饿。我实在没辙了,这即将要手术的人一点紧张感都没有还想着要吃东西,这是有多没心眼啊?

我不耐烦地吐槽道:“出院之后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你现在是要准备做手术的人啊大哥,就不能严肃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