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你把头埋在处刑台冷硬的木质地板上时,究竟是在哭什么呢,艾斯?”

他才二十岁,苦乐悲欢却一一尝了遍。

他在他的路上骄傲又自卑地走着,我总以为这条年轻热血的路会走得更久、更久一些。

我蹲在冰冷的碑前,碑后是荡着波纹的无际的海洋。突如其来的熟悉感令我愣在原地。

“西亚……”

香克斯的声音从身后吹来,我抱着膝盖把脸埋下去。

“你出来够久了,玛丽乔亚那边没关系吗?”

他把手搭在我的背上,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我这边会不会有人发现我不在家。

我被他拉起来,打了个喷嚏。

香克斯伸出食指点了点我的鼻子:“西亚的鼻头红红的。”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

他的眼里闪过清楚的失落来,但我只是保持着距离捂着鼻子:“抱歉……我们走吧。”

分别时香克斯对我说要幸福,我揉着眼睛回头看他,那艘小船逐渐飘远了,香克斯的红发鲜艳张扬,脸上似是模模糊糊的落寞。

他挥了挥手才转过身去拉那根控帆的绳,那个背影坚定、挺直,正如他笔直走大道的所有信念。

我被索拉偷偷抱回家里,站在顶楼的阳台上我望向远处那座精致高大的宫殿,五老星和政府集权在那里。

望着望着,绝望和歇斯底里的哭泣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历史的交替,权力的更迭,光辉与晦暗,生与死,都不过一弹指。

高高在上的玛丽乔亚与政府,似乎也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空白的一百年属于过去,也属于现在,但绝不属于未来。与此纠缠不休的伤痕血迹都成了墓碑上的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