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勋抬手轻轻拽他的棉帽子,道理一套一套的:“生活嘛,就是,生活就是这样。噢…反正不管到什么地方什么环境都是要按自己的节奏做事就对了。”

难得他俩心情都平稳。办公室恋爱要不得,队里谈恋爱就更是挑战极限,偏偏权顺荣和他又都是那种生活和工作融为一体的人,很多事情就难以界定了。——比如凌晨三点在工作室搞点细碎的小动作,这到底算不算工作不努力?权顺荣和李知勋思考了很久也没有确定答案。

后来他们就尽量,尽量吧,杜绝在公司里肢体接触。走回宿舍的路上那根弦还没松下来,牵个手都惊心动魄的,时常觉得企划组长在身后。

权顺荣和李知勋就这样轮番陷入到“谈恋爱可以吗”的忧愁里,以前当练习生的时候没有人教过他们,面对附加题都很迷茫。已知我喜欢他,又已知我们是队友,求…求什么啊?

李知勋这才发现他们的不安是没有目标的。可能爱本身就是他心中的原罪。而按崔胜澈的话来说,这真的很像老派明星。

温柔又有反骨的哥哥对他说,尽情喜欢就可以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天到了的话,明天再续杯。

而日本的空气里就飘着一种“没有公司没有企划组长”的气息,权顺荣坐在雪地里面,感觉到了久违的放松。他伸出手握住李知勋的手腕,低声说:“今天天真好。”

“不是那么说的,”李知勋撇开嘴角无奈地笑:“你怎么学一半。是今晚月色真美。”

“…你这不也听懂了。”

“也就我能听懂,你跟别人说说去。”

权顺荣笑开了。他轻声笑的时候气息很温柔,自己却不知道。他说:“…只跟你说就好了。”李知勋指尖有点颤抖,积雪和檀木的味道捕获了他,正缓缓地贴近。他闭上眼,潮汐和蝉鸣一起涌上来,空气变得稀薄,他在空白的边缘想,就…再长一秒。

这个吻其实有点狼狈。中间他们忽然听见有鸟类扑棱着翅膀轻盈地飞过去了。在这个分神里吻也接近尾声,权顺荣抬头一看,那只小鸟特别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