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周晨钟约时间时,他本想周六好好将情绪调整一番,滴水不漏、好整以暇地出现在迟玉面前,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日程更改加上航班晚点,他根本顾不得将自己收拾妥帖,就这般匆匆茫茫闯入迟玉的视野。
再次与迟玉对视时,他很清楚地感觉到心脏狠狠紧了一下,然后忽然软了下去。
意识到迟玉正在看自己时,唇角竟然有了上扬的征兆,甚至有种一切祸事都还未发生的错觉。
迟玉只是在咖啡厅等他来接而已,就像那张照片里一样。
服务生送来饮品与茶点,荀慕生近乎贪婪地看着迟玉,似要将失去的一周尽数补回来。
迟玉避开他的目光,将个中思虑全按捺下去之后,终是开了口。
“荀先生。”
很轻的一声,却如一盆冰水,让荀慕生瞬间清醒。
荀慕生眼尾一睁,喉咙又干又涩——面前的人又叫他“荀先生”了,他花了许多耐心与精力,才让迟玉改口叫“慕生”,迟玉头一次这么称呼他时,耳尖泛着红,他忍不住亲了亲,迟玉只是往后一退,却没有挣扎。
迟玉叫“慕生”时总是很温和,声音也带着笑意。
但那一声“慕生”,他大约再也听不到了。
迟玉不明白荀慕生为什么会这样看着自己,他越来越紧张,眼皮也跳了起来,勉强镇定下来后,低声说:“荀先生,今天请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些事。这些事可能会引起你的不快,但我考虑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你,你有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