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不敢!”陶修文抬眸,双眼泛红,语含委屈:“可是殿下为何不按计划行事,将那酒全给毁了?”

我总不能说自己早就知道那药的剂量不对吧?许亦心冷笑一声,转过身踱了两步,道:“本宫那般行事,自有本宫的考量。你在苏敬纶手底下办事,怎么他从令如流、谨慎乖觉的品质你就没学到一丝半点呢?”

“卑职惭愧,卑职自然及不上将军之万一。”陶修文道,“那殿下的考量……究竟是什么?”

许亦心瞎扯道:“假死这套行不通。本宫梦中得一高人指点,道北越居心叵测,必定在入秋后一个月内进犯我宋国。如此一来,若借假死一事挑起与魏国的战事,那届时南北夹击,西梁又是个胆小怕事、包藏祸心的,我宋国危矣。”

陶修文不敢相信:“托,托梦?”

“你今日来得正好,魏国国君备了回礼和国书,明日你便与其余三人,带着它们回国吧。我稍后让海葵安排你们收拾洗漱。”许亦心权当没听见他的质疑,“计划变更一事的前因后果,本宫会仔细写下来,你将本宫的信带回去呈给陛下,陛下不会降罪于你们的。”

“那殿下您呢?”陶修文焦急,人没带回去,带这么一个不靠谱的“托梦”一说,陛下不把他们就地埋了才怪,“您不回宋国了吗?”

“本宫自然是要回去的,不过不是现在。”

许亦心端坐在桌案前,一笔一划地将信封上的最后一个字写好。

不必担心她不会写古汉语,她缠着大嫂学绣花时就发现了,召南本人是会绣花的,刚一拿起针线她就察觉到了这具身体的技能记忆,但为了讨好钟婉琴,她只有装作不会。

书写自然也同样。只见她落笔如有神助,通篇下来,字与字之间参差有序,流畅俊逸,极富风韵,召南写的好一手秀美的蝇头小楷。

严格来说,她现在就是许召南,那么,是她写的一手好书法,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