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常义身躯一震,热泪盈眶道:“召南……”

许兆禾松开踩在皇叔脸上的脚,怒道:“还不快把奉南王这个废物抬下去!滚,都给朕滚,被阿姊发现了你们就统统去住猪圈!”

太监们连忙将抹布胡乱塞进郡王的嘴里,抬起他的四肢,一溜烟地往畜牧司跑,宫女妃嫔们便手忙脚乱地收拾衣服告退,余下的近侍火急火燎地收拾掉书案上的蛐蛐儿罐子,擦净地板上奉南王留下的血迹。

许亦心踏入殿内,看见的便是她便宜弟弟端坐在书案旁,一本正经地批阅奏折,头顶上是“业精于勤”四个大字,御前太监兢兢业业地在一旁伺候笔墨,画面很是正面积极,若她在看一部电视剧,旁白应当已经打出了“一代明君的诞生”。

可惜殿内侍从身上深紫色的“惊魂未定”昭示着平静水波下的暗潮。

空气中仿佛透着淡淡的血腥味。

许亦心忐忑又疑惑,不知是自己鼻子有问题,还是这位变态弟弟在尚书房玩什么重口味的把戏,她一撩裙摆行了跪礼,许兆禾这才一副沉迷政事被惊醒到的模样,丢下折子大步走来拉起皇姐,依恋地凑过去埋在她颈窝撒娇。

“阿姊怎么忽然就过来了,朕都没来得及迎一迎。”

长公主在宫内畅通无阻,许兆禾表面上给她的信任的确是超出了她的想象,要说陛下撕破了脸给自己皇姐下药,说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

许亦心忍着不适,把这熊孩子从自己怀里拽出来,对上他的视线,看着这张与自己七分相似的脸,心又软了一片,很想rua一把熊孩子的头发。

当然还是忍住了没有动手,因为他头上戴着碍事的金冠,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