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试探这就开始了吗?

许亦心谨慎应对:“入口的东西,总归要谨慎一些。陛下实在喜欢金银器具,可将它们熔了去造其他东西,杯盘与觥筹就换成瓷的,好不好?”

“阿姊如今好说话了许多,不再过多干涉朕了,朕喜欢这样的阿姊!”许兆禾笑眯眯地帮皇姐盛了一勺煮得极烂的老南瓜,推到她面前,“不过,阿姊对朕的称呼,这是打算一直与朕这样生疏?”

许亦心接过碗勺,暗自斟酌着,抬眸对上他的注视,露出一个微笑,叹道:“召南这些日子经历了太多事,心境有所变更……罢了,阿禾,是姐姐错了。”

听见这亲昵的称呼,弟弟眉间的阴霾一扫而光,殷勤地请她尝一尝他盛的老南瓜,许亦心无奈地瞥一眼自己手中的碗,笑道:“阿禾,姐姐一向不吃南瓜,你不记得了吗?”

许兆禾笑容一僵,缓缓移开支在桌案上的手肘,眼里笑意褪尽,沉默地盯着对面的她。

她面上淡然,平和地回应他的注视,实则缩在鞋子里的脚趾紧张得直抓鞋垫,心跳声大到快震破耳膜。

他给她盛南瓜,她就察觉到了,这小家伙在怀疑她。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当然一眼看出她的不对劲来。

还好召南公主是个喜欢写日记的人,有一次提到了自己讨厌南瓜的原因。

巧了,她也不爱吃南瓜。

许兆禾一拍脑袋,突然笑起来:“瞧瞧朕,整天批折子批得脑袋不清明,竟把阿姊的饮食禁忌给忘了,哈哈!”

许亦心当然配合他笑,一顿饭下来,两人倒还吃得不错,将一桌子菜吃了个七七八八,弟弟抚着自己被撑圆的肚子向姐姐挤眉弄眼,说自己这是四个月显怀了。

许亦心被他逗笑,挥手命人将东西撤走,而后正了正衣冠,向他禀报避雨阁一事。

许兆禾听了眉毛都没抬,不屑地表示袁德厚声色犬马好长一段时间了,死于马上风并不意外,让苏敬纶赶紧结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