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时吃药,好生调养休整,驸马年富力强,自是没有大碍。”

裴大夫取出笔墨,端正坐下,开始写药方,言同甫事务繁忙,已然先退下了,许亦心命人端来热水,亲自上手,不厌其烦地给他一遍一遍地敷热毛巾。

尤硕明昏昏沉沉,意识混沌中眼睛掀开一条缝隙,视线模糊了片刻,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许亦心白皙的耳垂。

他怔了怔,看着她低头清洗着面巾,仔细地拧干,又展开。

他察觉到房内还有其他生人,目光斜斜一望,正好看见裴清放下笔,抬头向他看过来。

他眼睫动了动,目光中颇有些困惑,而裴清的视线只是淡淡一扫,并未多做停留,淡然自若地吹了吹墨水,将药方拿了起来,交给许亦心。

许亦心连连道谢,正想让言同甫送大夫一程,这才发现言同甫早就不见了人影。

煎好药喂尤硕明喝下后,不多时,尤硕明的身体果然没那么烫了,睡梦中也不再皱眉,许亦心靠在他床榻边看画本,看完一折便试一试他的额温。

兰青悄悄溜进来,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殿下,宫里的俞公公来了,说陛下召您进宫一趟。”

许亦心看了看床榻上呼吸绵长的夫君,捏捏自己发麻的腿,扶着兰青站起身来,道:“把韩漳喊过来,让他好好照顾驸马。”

“是。”

房门吱呀响了又响,主仆二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少顷,西厢房的卧室再次被打开,踏入一位身量纤细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