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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福晋藏好咳血的痰盂,像是习以为常一般,叠好手帕,朝左右温和道:“养猪手册发行京畿,反响如何?”

如今正院伺候的人,何事都捧着大福晋,生怕惹得主子难受。知道福晋对小爷的关怀,贴身婢女笑道:“奴婢问了厨房的采买,如今养猪人家人手一册,真是了不得!皇长孙殿下的名号响彻京畿,又有衙门一力支持,流传出去不过时间问题,福晋不必担忧。”

“春芽说的很是。”另一位婢女感叹,“若不是奴婢在您跟前伺候,也想觍着脸讨上一本。”

说得众人齐齐笑了起来。大福晋点了点她,眉眼弯弯道:“我这儿不就有一本?送你了,回去好好拜读。”

话题离不开弘晏,也离不开养猪,惹得欢声笑语一片,气氛逐渐热烈。忽然间,帘子重重地掀了起来,胤禔大步而入,面色铁青,目光扫过所有人,半晌没有说话。

房里骤然没了声。

谁不知道贝勒爷与太子爷关系不好,也不甚喜欢皇长孙,福晋与她们谈论小爷的时候,回回都避着来。婢女们脸色一白,这个时辰,没有通报,贝勒爷怎会出现在这里?!

胤禔看着她们,冷冷道:“退下。”

婢女恐惧地低下头,大福晋笑容渐淡,在心里暗叹一声,温和道:“退下吧。”

不一会儿,房里只剩夫妻二人。

因着养猪手册的事儿,他本就心情不虞,没想前来寻求福晋的安慰,反倒在心上插了一刀。胤禔闭了闭眼,从牙缝挤出一句话:“我竟不知晓,福晋何时与弘晏这般亲厚了?”

大福晋垂下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