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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禔怒极而笑,连说三声好,“侄儿真是好本事。一本妆容定制,引得福晋心向外人,怕是连自家爷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

大贝勒又急又气,想要一个解释,恍惚间觉得讽刺,觉得这与背叛没什么分别。他与胤礽相看两厌、水火不容,福晋难不成不知道?

空气瞬间变得凝滞,大福晋抬眼望去,也不辩解,眉间显出浓厚的疲累。

她轻声问:“额娘受罚,明珠罢官,皇恩不复从前,到了这个境地,爷还在期盼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胤禔浑身一颤,死死盯着她,厉声道:“伊尔根觉罗氏,你放肆!”

“放肆?妾身想说这话很久了。”大福晋咳嗽一声,不闪不避,渐渐湿了眼眶,“爷还在坚持什么?不过不甘心作祟,想着赢过太子,赢过正统。您使出诸多手段,可有效用?收手吧。”

“妾身更没有心向外人。弘晏惦记着我,给了我这副面容,我如何不能感激,如何不能有纯粹的喜爱?”她流着眼泪,豁出去道,“是爷魔怔了!”

这话简直揭开了他的脸面,没留下半点余地。

胤禔容色由青转紫,气得嘴唇都在哆嗦,踉跄着后退一步,“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你的心里话。”

“禁足”二字就要脱口而出,到底咽进了嗓子里。他红着眼低吼一声:“来人!福晋身子不好,理当修养几日。遣人把守正院,不许奴才进出,若有违令,爷剐了你们的皮!”

说罢拂袖而去。

掀开帘的那一刻,大福晋望着他的背影,平静道:“妾身活不了多少时日。孩子们没了额娘,不能没有阿玛,还望爷三思。”

这话让盛怒的大贝勒听着,与火上浇油没什么区别。胤禔脚步微顿,沉沉笑了一声,“福晋怕是不能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