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音无法接受事情会演变成现下的局面。
不应该是这样的呀!一切不是都尽在掌握吗?那她和姨娘又为何会屡遭重创?
还没想过北宫沉雪的出现或许与林娅熙有关,她眸光哀怨,望向主位上淡然而坐的男人。
似是回应她的疑惑和求助,北宫沉雪说道
“林国公乃一家之主,自然有处罚家眷的权力,也肩负着教导家眷的义务。
不过,林二小姐放心,一码归一码。至于你中毒之事,本宫已经答应了国公爷,会为你做主,讨个公道的。”
绣锦碎步上前,扶住林婉音完好的一只胳膊,在她耳边轻声劝道
“小姐,小不忍则乱大谋。赵姨娘这回是撞在枪头上了,您可千万别把自己再搭进去。留着这口气,看林娅熙的下场可好?”
“还愣着作甚?连本国公的话都不作数了?”
林国公一吼,两名婆子又动了起来,推开面前的林婉音和绣锦。
“二小姐,老奴得罪了。”
赵姨娘被拖到千针垫之上,挣扎得更凶。
还未待她做好心理准备,两边肩头一沉,已是被人重重按着坐了下去,且一坐到底。
虽然嘴被粗布团堵着,但那痛苦到极致的表情和喉咙里的哀嚎,清晰可闻。
千针垫原是暗红色的。也不知是底色便如此,还是被前人染的。
新鲜的血液不断外溢,千针垫上立即呈现出双色渐变的景象。稍浅的嫣红迅速蔓延,将最初的暗红吞噬覆盖。
赵姨娘的血沿着银针流淌。上千注细小的溪流汇聚成几大股,顺着圆凳一滴滴,一脉脉,蜿蜒而下。在地上聚积成一滩怵目惊心的血水。
她眼泪刷刷的,看得林娅熙有几分不忍。
这不就是满清十大酷刑么?她会不会太过了点?
但转念一想,若不是她早留了北宫沉雪这一后手,这会坐在上面的可就是她自己了吧!
假如角色对调,赵姨娘又会对她抱以何种心情呢?是和她一样同情,还是和秦氏一样幸灾乐祸?
后宅女人间的恩怨,似乎只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一个衡量准则。况且,赵姨娘被家法是林国公给北宫沉雪的交代,与她何干?
这么想着,林娅熙的负罪感又减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