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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是要满州断子绝孙吗!

鳌拜面如死灰,望着老白旗的人满是怒火。正白旗的都统塞济拜也是阴沉着脸难以置信,握缰的两手不停的颤抖。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这么多牛录,这么多旗内披甲兵作乱,可事先塞济拜却是一无所知,单此一项,他的脑袋便铁定保不住,更何况这些披甲兵选择中线崩溃这个节骨眼作乱,这可是能要了这数万大军命的!

功间色、岳得济、阿尔必、对大拜、门都海……

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在塞济拜眼前晃动,让他心血不住涌动,突然就在马上张嘴喷出一口鲜血,然后人从马上坠落。

“都统,都统!”

塞济拜的亲卫戈什哈吓得连忙从马上跳下,七手八脚的去抬塞济拜。那些没有参与作乱的正白旗兵这会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们没有参与作乱不假,可要让他们去镇压这些同旗的兵,却是一个都狠不下心来。甚至,隐隐有些正白旗的满兵觉得他们老白旗早就应该反了。

正白旗乱了,镶白旗也是大乱。

两白旗同气连枝,打断骨头连着筋,要知道当年两旗的旗主可是一母同胞!这些年皇帝对正白旗打压,对镶白旗同样也是打压!若说受苦受难,镶白旗不比正白旗差,可他们却怎么也想不到正白旗的人竟是说反就反了!

很多镶白旗的将校打马在那面面失色,彼此互望,却谁也说不出话来,更是不知道应该打马过去救鳌拜还是学正白旗一样也反了。

调到三湾大营参与这场大战的两白旗兵有五千多人,此刻参与作乱的有四个牛录1200多兵,而在先前对太平军的进攻中,两白旗损失了两个多牛录,剩下不到九个牛录3000余兵。这3000余白旗兵作为满州大兵,本应是一支极强的战力,是一支能够决定生死的力量,然而这刻,他们却似乎集体迷失了方向。

迷茫有之、困惑有之、绝望有之、兴奋,隐隐激动的更有之……

……

最先逃出来的贝勒屯泰险些被作乱的白旗兵给射死,侥幸从那些下黑手的白旗兵手中逃脱后,他是惊魂未定,只觉四周再也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哪怕对方同样是满州大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