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了几次之后,胸腔中不断翻涌的熔浆总算再次进入了休眠状态。

虽然火山本人依然是不稳定的、易怒的、甚至可以说是相当轻易就能爆沸的。

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对着一个小孩子发脾气……

哪怕她长得跟那只死跳蚤有那么一点点相似,说不定存在血缘上的关系——算了。不能再想了。

再想下去,他说不定会因为过于恶心折原临也而迁怒这个死小鬼再把她给丢出去……

“喂。”平和岛静雄拎了拎这个小姑娘的衣领,想将她拖开一点,然而又因为害怕伤到她,没用什么力气,于是小家伙依然纹丝不动地扒在他的腿上,像个被妈妈甩下、只能独自无助地攀着桉树的考拉幼崽。

“啧……你、不是折原临也那个渣滓的亲戚之类的人吧?”平和岛静雄忍不住发问。

他果然还是很在意这点。

听到他的问话,沉浸在悲伤中的考拉幼崽终于抬起头。

她的下巴磕在他腿上,长长的眼睫被泪水沾成一片一片小三角。

最近降温连带着天空也黯得很快,路灯亮起的时间也开始提前。当暖黄色的路灯光忽然从人们的头顶落下时,它们同样也落在了这个抱着“池袋最强打架傀儡”的小女孩湿漉漉的睫毛上。

像一位手艺精湛的甜品师,为自己耗尽心血的作品上撒下最后点睛的稀碎金箔。

她有双与折原临也那副邪恶赤瞳大相径庭的蓝眼睛。

又因为刚哭过,满脸的泪痕以及被泪水黏在脸颊的发丝,让平和岛静雄想起自己以前在宠物店里见过的那种因为小一年没洗过澡、肚皮上的长毛卷得乱七八糟的金渐层——换而言之,她看起来与死跳蚤折原临也根本不是一个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