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如波浪一般席卷而来——

他被抛向空中,然后血肉绽开,碎裂在海境的无根水里。

他看到北冥异在笑,甜美又癫狂,他咬住他指尖的鳍蹼、他在他耳边细语——

他什么也听不到,身体的疼痛像一波一波冲击堤坝的海潮越来越剧烈,他本能地拼命挣扎,却被幼弟一只手便轻巧的按住。

那层薄膜一般笼罩着他的雾色鲛绡被北冥异雪白的指头揭开,他终于清楚地看到了幼弟的面孔——

北冥异覆在他身上,掌中一根漆黑的封灵针,他的幼弟,他默默爱慕的人,微微侧头,用天真神情撒娇语气对他说,阿缜,让我把它钉进来嘛,然后阿缜就是我的啦,永远永远,都是我的啦,好不好嘛,阿缜,你就允了我罢~~~

他意识模模糊糊,那些战争与伤害在这一刻都飞远了,他仿佛回到了十六岁那年的冬天,他被父王派到边关,在那里渡过了人生中第一个苦寒的严冬。

来看他的只有异儿,他的幼弟,少年一边喊着冷冷冷一边跳到他的床上,和他挤在一处,靠在他胸前,撒娇地环着他的腰。

他皱着眉说王府还有空房,北冥异只笑着摇头,往他衣襟里钻,说不嘛,我要和阿缜在一处,好不好嘛,阿缜,你就允了我吧。

当时他说什么来着?他只能摸摸他乌黑长发,掀起锦被,裹住单薄俊美的少年。

怎么会不好呢?他的阿异说什么都是好的。

北冥缜张了一下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北冥异笑得甜腻,他漆黑而冰冷的头发落到北冥缜的面孔上,拂过他的唇角,沿着下颌淌下去,从锁骨跌下去,被北冥缜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