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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其他的军户人家都是懒得管他们,一家军户只有长子能继承家业,次子和三子作为军余,往往没有安置的地方,田地贫瘠而且出产不多,在家吃闲饭还总是惹事,能在外面赚点小钱,混几顿饭吃那是大好事。而且,跟着余先生贩盐,时不时的还能拿回点银钱来贴补家用,对于这些人家来说,已经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每天在那里练习的热火朝天,余风也没有别的招数,就是每天就是把部队里哪些,稍微减点训练强度用在这些年轻人身上,运盐的人拿的钱多,吃的饭好,煮盐的拿得钱少,吃的饭少。这个,贡献和待遇显然是成比列的。

赵家兄弟两个人也算是争气,一直是在运盐那些人里面没有掉队,但是这些年轻人都是很纳闷,心想俺们不过是贩运私盐的,何必练得这么辛苦,每天拿着竹竿子傻乎乎的端着朝前戳,而且竹竿还要放平,不能偏掉。这余先生是不是发了书呆子气,每天闲着没事这么折腾我们。

说道这训练,还有一件趣事,这吴廷,也就是吴嫣然的哥哥,身体好了之后,也要参加余风的训练,但是,吴嫣然现在可是余风的财神爷,他怎么敢把吴廷放进自家的队伍来,万一有个差池,算谁的?好说歹说,将吴廷劝了回去,倒是刘小六在作坊里呆的气闷,羡慕外面的动静,在征得余风的同意后,索性和吴廷换了个位置,也就是说,现在,吴廷这个当兄长,反而是在给自己的妹妹当下手。

不过,一有点空闲,吴廷就跑了出来,混在训练的队伍里,和大家一起训练,见他执意如此,余风也就由得他去了,反正,不管如何,他是决计不会带着吴廷去运盐货的。毕竟打熬一下身体,对于这个商家子弟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农历十月的山东海边已经是颇为寒冷,特别这时候还是快要天黑,这些小伙子都是光着上身,有些在那里站着队,有些在那里跑步,还有些端着竹竿子一下下朝前刺着,余风坐在中间,他是盯着周围的人在练,谁有不对的立刻校正过来。没有人知道,他现在脑子里想的却是另外的一件事情。

私盐有巨额的利润,所以处处都有贩卖私盐的队伍,可盐场却不多,本来莱州府北面昌邑和掖县哪些地方要吃盐,都是去走海路去福山盐场买,孔有德叛乱之后,黄县和登州府城恰好是把沿海这段路封住。

朝廷调集大军封锁登州,自然也是把沿海一线封锁,所以盐贩子们都是来灵山盐场来购买,说起来有些奇怪的是,灵山镇的几家盐商都不朝着这些地方贩卖,囤积足够的盐之后,就是通过水路运走。

在这个年代,跨县越府可不是什么小事,昌邑,掖县,平度,高密的盐贩子都是四五十人一队,过来买卖。但是,除了正宗的官盐,私盐的买卖还是大都是靠着那些散户,余风在这灵山卫各村大肆收购盐货,显然是断了这些人的根本,刚刚开始余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昨天运盐的队伍却遭到了一群人的袭击,据回来的人说,这群人明显的不是官差,而是和他们一样的私盐贩子,虽然竹竿捅死了对方几个,自己没有伤亡,但是这件事情,还是让余风警醒起来。

第十六章 有仇不报非君子

十月初八,灵山镇的客栈里,来了一伙客人,能成群结伙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只有两种人,盐枭或者盐商,他们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很明显不是游山玩水。

灵山镇和灵山盐场之间也有官道,只是这些私盐贩子却不敢走,虽说都是亡命徒,可这毕竟是违禁的事情,还是遮掩些好,巡检司的官差们,虽然可能会找些麻烦,但是,你不主动去犯他们的忌讳,像他们这么一大群人,巡检司往往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谁能担保不会有意外。

这伙人在灵山镇呆了几天,期间有人进进出出,但是灵山镇像他们这样的人不在少数,也没有人关心他们进出的人是多了几个还是少了几个,甚至连他们其中几人身上微微渗血的伤口,也不怎么有人发现什么异样。

十月十五的时候,这些人结算了房钱,据说是要回去做买卖了,只不过做什么买卖,大家心知肚明,就连掌柜的也没有多问,至于他们为什么连腰间鼓鼓囊囊,甚至连买卖用的那些车马也没有,他们不说,自然也没人敢问。

早早的从灵山镇出发,这伙人没有走海路,反而是从镇子后面的官道边钻了进去。如果赵家村有人看到他们行进的方向,就一定知道他们是往灵山卫走的。走了十几里路,为首的人却突然扬手让大家停下来,后面的人立刻安静下来,但凡做这种买卖,警觉性还是有的,更何况,他们此刻的目的并不是很单纯。

前面的树荫里,隐隐站了十几个人,距离有些远,加上林子里有些昏暗,这些人又安静的很,乍一看到,还真的让人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