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他亲自挑中的石太师,

又从那许多受过石太师恩惠的人家挑出了严家来,

前几天才刚特意安排了人, 故意挑着严苏氏不时不节地又偷偷跑家里小佛堂祭祀石公、又是拉着儿媳连番感叹、只恨家里没有个适龄男丁,能把石公家女孩儿娶回来的。

虽说严徐氏已经帮着给石公家那俩女孩看好了人家, 不说大富大贵, 都是本人有才学、家风也干净, 难得至少父祖三代都还仰望石公为人、想来再不至于为难了石家女孩的人家。

严苏氏原本还觉中意, 偏偏前两日感叹起来的时候,虽还是口口声声多亏了儿媳辛苦忙活, 却也还要感叹几句:

“可惜了, 再好的人家也不可能叫孙子随了他外祖父姓氏。

若是咱们自家能有合适的男丁, 便是为了孩子前程, 几代之内不敢明面儿上改姓,

可只管留下祖训, 叫他们耐心过个百来年的,自有一番道理。

总不至于如今这般, 石公和夫人都是那样好人,偏要断了香火……”

“唉!小佛堂那里的,哪里比得上名正言顺的血缘后人祭祀亲香啊!”

严徐氏的徐, 乃是前前任内阁首辅的那个徐。

与严家的婚事,原是她父亲外任时候, 正巧点了严念恩的院案首, 一时爱才心起, 才给她定下的。

不想婚事定下才半年, 徐氏的父亲就突发疾病没了。

又不等严念恩上京赶考,徐氏那个内阁首辅的祖父,就因恶了先帝,

堂堂首辅,连个寻常告老还乡时候君臣之间惯例的三辞三让都上演,